途中遇见两人和他们的战斗真的是耗尽了我最后的气力,我倒在地上,周围的火还在燃烧,感觉意识逐渐变浅,真的好想睡觉啊。看着躺在我身旁的这个陌生人,面具上的花纹那么熟悉啊,带了它这么多年好久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了,它会保佑你活下去的,陌生人。
“他们在那!”
一组人发现了倒在地上的目标,但是还没有进一步靠近周围的火势突然变得猛烈,火焰将两人包围并将其吞噬。火势开始逐渐变小,天空灰蒙蒙的没有多久下起了雪。或许出于风雪越来越寒冽,即使火势变小对方也没有在搜寻,也或者压根就没有找到目标。
毕竟我自己醒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是半个身体已经埋进了雪里,是被一个声音唤醒的,我想要寻求声音的来源却发觉是身旁这个人的声音。摸了一下她的脖子温度高的吓人,我自己也是身体发热而且异常口渴。
我想背起她,结果我们两个都栽进了雪地里溅起一阵雪花,我看见不远处有一把剑立在那,抓紧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翻动着积雪找到了那人身上的匕首,卸下固定到自己的身上看见雪花周围还有另外三把刀剑,可是我只和两个人战斗过。
可是这个时候我哪有时间管这些,找到其余的位置刨开积雪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我都翻了出来却也只找到一些防身的匕首、暗器。我有些在意有两人被烧的程度,看来山火扩大了一次,我还活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翻出了一个被烧黑的水杯,幸好是他们这种人使用的,否则可能已经被烧毁了。我连滚带爬的回去,她已经没有了声音我连忙摸了一下脉搏,还活着。
我往水杯里塞雪准备唤火,却使不出魔法,那一刻,我真的绝望。我扔开水杯,躺在雪地里看着灰蒙蒙的天空任由雪花落在我的脸上,我忘了此行的目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我从哪来又要上哪去呢?
我又想睡觉了,只能强撑着坐起来把覆盖在她身上的雪拍下来,爬过去拿回了水杯没有扣上瓶塞放进里暖服里希望能用我的体温把这些雪化开。站起来再次尝试背起她,这一次虽然费力但是成功了,就怕她如果从后面倒下去把我再也没有力气把她背起来了。我找了个方向走着希望能找到下山的路,如果找不到那我们两个就只能葬身在这荒郊野外了。
听见她要水我只好把她放下来我也跟着躺在了雪地里,真累啊,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周围除了树就是雪,连个活物都没有听见的也只有呼啸的风声,而且不知道前方通往何处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原地打转,那个感觉真的无法形容,仿佛整个世界都离你远去,自己孤独一人无人问津。
我摘下她脸上的面具扶着她的头小心翼翼的把水倒进她的水里,她猛地咳嗽水溅到脸上给她擦干净等她好些了继续喂他,水是喝了一半流到了雪地里一半。喝光了水她的表情算是舒缓了些。我只能在地上抓起雪往嘴里塞,那种口腔喉咙到胃部的寒冷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感觉在这冰天雪地里真的难以忍受,再加上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胃部冷的要命。
天要黑了,我记得和钟离牙交手的时候大概是临近中午的时候,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么。我把面具再次带到她的脸上,天黑了贸然前行的话要比白天危险的多,好像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这里等待天明雪是小了一些但并没有停下,趁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又走了一段距离找到了一个测坑上面就是一颗树借着微光还能看到它的树根。
原本已经被雪覆盖住了,也不知道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栽了进去。正好是个背风的地方清理一下里面和外部的积雪,帮她找了个姿势躺好我坐在外面怕晚上有雪把洞口堵住带上帽子守在洞口。
晚上这里没有月亮,周围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我不敢轻举妄动,偶尔抬抬手把雪推到外面,我闭着眼睛仔细听周围的动静,除了风声和雪花落在积雪里的声音别无其它,再往后连雪声都没有了只剩下风声还在肆无忌惮的呼啸,那种感觉就像是乐队里只剩下鼓手还在卖力的演奏。
许久之后才意识到,是雪停了。
好想睡觉,可是不敢,我怕睡着之后会有变数,然而这不是大脑能够决定的了,身体已经不允许了。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小,直到自己没有了自主的意识,我想哪怕现在外面是电扇雷鸣也不会将我吵醒,真的是太累了。
睁开眼的时候整个身体都是酥的,简直是酥到了骨子里,一夜无梦甚至醒来都不想睁开眼睛如果不是风声入耳,我怕是都要忘了我的处境,我想站起来却顺着斜坡滚了下去,幸好是斜着滑下来的否则要是撞上哪颗树,我可能就得哀嚎了。
我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臂膀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花,身体不在发热可真是老天保佑,我向上爬回原本的树坑。被我救下的人已经醒了,她抬起头看着我,我摘下来帽子,看着她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站在原地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束手无措,可是我不是孩子也没有做错事情,但这不妨碍我束手无措。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直到她说了声谢谢,气氛的冰点算是被打破,我问她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她只是摇了摇头,我把她从树坑里拉出来,她跪坐在积雪上,显然气力没有完全恢复。
不过受了那么重的伤能活下来就已经很难了,也没必要在意其他的事情了。
我把她扶起来站在她身前半蹲着,“我背你吧。”
在这冰天雪地的推脱可没有什么意义,她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今天没有一丝阳光天空仍然是灰蒙蒙的,我没有办法通过太阳判断方位和时间,只能看着树木和上山前的记忆慢慢走,有的地方不是斜着向下而是平坦的地面,很容易让我迷失方向。
她突然间摘下面具拿着正面,“雕刻的真好。”
我看了一眼面具上浅蓝色的花纹,没有接话,她轻轻的摩挲着,而我在想着去哪里找一些吃的,将近一天没有进食,即使昨天休息的不错,我会撑不住的。我停住想辨别一下方位,突然视野被遮住,她想把面具重新戴会我的脸上。
“戴着它吧,它会保佑你活着的。”她又把它翻回正面,“如果你死在这,那我救了你就毫无意义。”
她把面具固定在侧脸的位置之后便安心的趴在了我的背上,她的鼻息吹动着我的脖颈偶尔她的脸颊碰到我的耳朵,她明显是发烧了,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看来只是被魔法伤害,今天出不去这片鬼地方,只能埋在这了。
“这是你自己雕刻的吗?”
“别人送的。”
“想必那人非常挂念你吧,雕刻如此仔细,纹路虽然简洁,但是做工如此精细。”
实际上送我这幅面具的那个精灵,却已经早已经没有了音信,或许她正在某片海域上乘浪而行守护一方海域平安。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又被追杀呢?”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不过她显然不愿意回答,于是我问了她的名字。
“白鹿儿。黑白的白,梅花鹿的鹿。”
“真名字?”
“嗯。”
我笑了出来,“是个好名字。”
“真的是我的本名。”
其实我并不在意她会不会告诉我她真正的名字,只不过离安全离开还不知道有多少距离,我总不能总是用喂称呼她。对于她的身份我也能猜出一二,钟离牙想要情报,那白鹿儿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也不难猜,而我只想好好的活着,她的事情与我无关。
远方有一个黑点若隐若现,我立马警惕起来,是什么动物吗?我停住了脚步想观察一番,可是它也是丝毫未动,直到白鹿儿说了一句那好像是个房子。
“猎人建造的木屋吗?”
心中好似有了希望,脚步也不免有些加快,如果这里有猎人木屋,那么离村子应该不会有太长的距离,顺着下山的地方的走应该很快可以找到一个村子,那样的话尾猫两个都有救了。
越靠近那间屋子我的内心就越欣喜,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只是脚步一个踉跄我摔在雪地里,我连忙起身扶起白鹿儿好在雪厚她没什么大碍,连忙把门前的积雪挖走打开了屋门把她抱了进去。这种木屋一般都是公用的,谁都可以在这里休息只是临走之前要把里面生火木材补齐以供下一位人使用。
我找了块比较大的一块木头让白鹿儿靠墙坐着,里面烧火用的木材不多,可能也有好久没人来这里了,也或许已经废弃了,可是管他呢,只要这些还够今天过夜,就已经帮大忙了。
在火坑中放进柴火和引燃用的干草,一颗火苗在手掌燃起,费了好大劲才把火生起来坐在地上感受着温暖,这真是困境中的一丝希望,虽然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是这团火能让我安心就够了。
“我能问你在哪里学的魔法吗?”
我刚从外面装满了一杯子的雪,听到这个问题只是随口回了句忘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我添柴想把火弄大些,她在一旁看着突然拉住我的手,“作为交换告诉我你的名字不是很公平吗?”
我看着火苗在坑中窜动,心脏有一种被揪住的感觉,不过我对以前的事情记忆也不清楚,说不出来这股感觉是怎么回事。
“祈年,你就叫我这个名字吧。”
我站起身想着出去找点吃的,不过也只是碰碰运气看看有什么小动物,她显然有些失落,低着头看着火堆,仿佛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这是送我面具的那位给我的名字,祈祷的祈,年华的年。”临走拍了拍她的头,把化好的水放到她能拿到的位置,顶着寒风离开。
不过唯一的猎物就只有兔子,也幸亏我拿了那些人身上的暗器并且那只兔子又背风而立,当我顺着沿路的记号回去的时候,我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
不过我还是忽略了一件事情,那件木屋被遗弃,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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